空气流动

你比彩虹更美丽。

【双凡】三次贾凡说要住黄子弘凡家,第四次他

*CP是贾凡×黄子弘凡

高杨双方都有友情线,就不打tag了

 

黄子弘凡终于回到波士顿(在梅溪湖女孩日复一日对他课时的担忧下)。从踩上美帝土地那一刻开始他就被洛杉矶赶来的朋友脚不沾地提溜走了,一通欢迎趴像世界杯时期小酒馆的啤酒雨对他完成了从头到脚的洗礼,他黄子弘凡现在又是一个生龙活虎、夜夜笙歌哦不夜夜练歌,每天早上叼着面包摸钥匙,周末爬起来去Beacon Hill吃brunch的普通帅气留学生。

打车回到公寓,转身关上车门时硬生生把一句谢谢您嘞憋回嗓子眼,靠着路灯打了个酒嗝儿。就这么他神清气爽又不清不楚地摸开了大门,甩上门和鞋子踢踏着拖鞋去开冰箱。太幸运了临走前没把存粮吃光,他摸出两听啤酒,把冻披萨冻薯条随便扔了点进烤箱,皮衣抛上床。冲完澡出来的时候芝士融化冒着热气,黄子弘凡把他们托好放在小几上,一屁股坐进沙发,抄起了啤酒,金属外壳上水珠还不断滚落像冒着蒸汽的浴室。

然后他把金属罐拉开喝了一口,在这么个晕晕乎乎的漂浮下他想起贾凡要来波士顿这么一嘴了。他和方书剑直播的时候,贾凡狂刷弹幕。他怎么说的来着,黄子摸出手机在对方超话里搜索沙雕行为大赏,哦,是1月3日。“Lars.”“去纽约吃,中国城。”“黄子半夜订外卖。”“黄子你今天是不是模仿我了。”“那是黄子哈哈哈。”“我也金牛座。”“黄子说的对自己要自律的。”

……这个人怎么话这么多?

“下次去Boston,我要住黄子家。”

嗯,是这样的。

于是黄子弘凡喝了一口,舔了舔泡沫打开微信,拨出视频电话:“你什么时候过来?”

屏幕上的人满头顶着嗯???

“不是,你说了我好安排时间啊,你光说过来又不说什么时候让我很难办啊。你知道我课程排得不松,好吃的好玩的都要提前订,诶,对,就那个我上次跟你说的……”

屏幕那边的人好像有点反应过来了:“你是不喝高啦黄子?”

黄子丢了一块薯条进嘴里:“你怎么回事你!跟你讲正经事呢。”

“好好好,”贾凡好像是犹豫了一下,又好笑又为难:“我现在也不知道啊,可能要等我回学校了再说吧。我看你挺闲啊现在?”

黄子一笑眼睛就眯起来了:“快上课了,青春时日无多。”

“你吃什么呢?”

“冻披萨。”

“哟!那可是有点惨,我吃烤鸭呢,羡慕吗?”

……

第二天黄子弘凡从沙发上醒来的时候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小几上金字塔状堆着三个啤酒罐,前面跟狮身人面像似的杵着半瓶雪莉酒。捡起手机一看视频通话1小时45分钟,再加十几分钟能看个复仇者联盟,我没撒酒疯吧,黄子忖度了一下,发现也很难说。电话挂断了以后贾凡又发了几条文字消息:“早点休息吧,多喝热水,别感冒了。”“好好学习。”

好好学习???黄子弘凡地毯式搜索昨晚别顺口骂了某个贾凡也认识的教授。他站起身来把空瓶扑通扑通丢进垃圾桶,冲了个澡窝进被窝。

“我醒了。”发送消息。贾凡回得很快:“吃点东西垫垫。”黄子把绒毯拉过肩头:“我又睡了。”

 

2月底了波士顿还在下雪。下了雪的城市像个水晶雪球,这天黄子弘凡不慎起迟,叼着面包赶去教室都拉不起步子跑,只能心里干着急。好巧不巧电话响,他接起来是贾凡的声音:“喂黄子,我到纽约了。”背景音是纽约机场的播报声。“怎么的还要我去机场接你吗?”一口吞下一大口面包含混不清地接话,“怎么突然回纽约?”

听筒那边有行李滑轮的声音。“我回这边的学校取点材料,然后听听学弟的音乐会。但没订酒店诶,能住你家吗?”

“可以啊,你几时过来?”黄子弘凡吞下最后一口。

那边的贾凡笑超大声:“我说着玩的,纽约到波士顿开车四个小时呢,我晚上直接飞回去了就。”

那你说个头。“哦哦,那我先上课了,挂了啊微信上说。”

晚上发了一张机场的夜景,“我走了哦,异国他乡的游子一个人保重喔。”

 

波士顿的雪化了一层又一层,黄子弘凡在屋里剥热橘子的时候想小时候学的课文里,老舍说,济南的冬天是响晴的。“这块水晶里,包着红屋顶,黄草山,像地摊上的小团花的黑色树影。”他擦擦玻璃上的雾气,外面银装素裹将褪,在阳光下被熄灭的残雪的冷漠。

于是冬天也过去了。

卡托维兹和波士顿都进入新的学期,课业像青草一样疯长。贾凡是谁?黄子弘凡是谁?谁能想得起来联络,两个人都忙得很,唯一的沟通居然是新浪评论区。

黄子弘凡坐在Top of the hub里俯瞰波士顿城区和仿佛要漫过画面的碧海蓝天心情大好,顿生世界之王的豪情,拍下全景照片附带满桌yogurt加鲜草莓可可蛋糕上传。定位:Prudential Tower·Top of the hub配文:Set up好的lunch menu根治选择困难!浓郁扎实的口感!绝美视野!!完美!!!

甜食胃贾某附带雷达功能,立刻嗅到甜品香气赶到现场,“我想吃我想吃带我去带我去!”黄子弘凡扬起下巴一抬手回复:“想吧!”就把手机一丢美滋滋接着往嘴里送,不想下一秒特关推送响起,一看是那边厢贾凡不甘示弱也发了博,九图里八张图都是铺天盖地的粉色,粉色天鹅绒墙粉色大理石小桌粉色拱门,簇拥着正中间五光十色的点心像个宝石箱。定位:Wroclaw·NANAN Patisserie,配文:这家店超可爱~éclair超越完美!

黄子弘凡嘴一撇,闪电泡芙就闪电泡芙,还éclair.打开评论区全是叫嚣着掰头的粉丝,切谁要和他掰头!他头那么大!

高杨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在两边各发了Sachertorte的照片,“本奥地利沙加蛋糕不服。”

评论区开始叫嚣海外line掰头了。黄子:我头痛。

然而这种搅和的盛会这么典型的题材国内line怎么会缺席呢,五分钟之内双方的评论区就给凑出一桌甜品版满汉全席。梁朋杰的广式糖水蔡程昱的徽菜芙蓉糕和余笛的本帮菜玉兰饼石凯的湘菜糖油粑粑代玮的鲁菜梨汁蜜球以及杭帮菜淮扬菜群英荟萃,最终以巧儿毫无灵魂的“好吃。”锅包肉白米饭结尾。锅包肉也有甜啊,不然再给你整个拔丝芋头?

场面过于搅和,于是黄子弘凡也忘了再回复他了。晚上回到公寓时街边的流浪艺人可能是拉琴拉得乏了,抱着琴盒打着响指,他蹲下来放了两个硬币,想着改天要不要去挣点外快顺便行为艺术,中华城当街唱山歌,听起来牛逼极了。想起一月的贾凡说着要去纽约的中国城——他到底来不来?黄子弘凡其实心里已经开始烦了,假的,惹,所以约人一定要约好时间,“有空再聚!”这事儿就黄了。当然他来与不来也不是那么的重要,不来还省几天事。主要这事儿像个定时炸弹,他贾凡要是跟个旅行青蛙似的突然提着小行李箱敲他门了,一屋子没洗的衣服没丢的方便纸盒怎么办,这不是丢伯克利的人吗。这不好,这不利于高校间的友好交流和形象树立。

手机铃声响了,在逼仄的巷子里反弹像俄罗斯弹球,黄子弘凡一手捞起卫衣帽子一手接起电话:“喂?”

“喂?”那边的声音不紧不慢。“黄子啊。”

这不是白天跟我掰头那个吗。

“什么事儿啊贾凡。”

“你今天下午吃的那个店在哪里啊。”

黄子弘凡往墙边一靠,白眼翻成哈士奇emoji:“我不是发了定位吗?”

“我对波士顿不熟啊!我去你那边住的时候你带我去好不好咯。”

黄子弘凡吸了吸气,“你好,请问你是不是因为来自孔子的家乡,所以中华传统礼仪根深蒂固?”“啊?”“我看你客套话一篇一篇的啊?”

贾凡:“但这和孔子有什么关系呢?”

一声吼:“你不要胡搅蛮缠好不好!”

“……啊?我也没讲客套话呀……”

黄子弘凡:“你还没讲?你自己超话看看都说你官方。”

“官方回应和客套话是两码事啊!”

“你怎么无理取闹呢?”

“……啊?”

“俗话说得好事不过三。直播时一次,我回波士顿那天一次,2月底一次,你都说要过来,搞得我紧张兮兮的准备待客,诶别看我在国外待的时间没你长,这些个客套话嘿我还真的不擅长。邀约和承诺这种话不是随随便便讲的……”

“哦?——是吗,邀约和承诺不是随随便便讲的,我那天怎么没录个屏呢……”

什么录屏。

对面又接着说了下去,“我真的会过去诶,你接不接待啊。”

“你几时过来?喂,喂——?”

那边传来一串忙音,黄子弘凡差点气得把手机扔出去,他又气跟贾凡讲话一通弯弯绕讲不通,又气仿佛被耍了。气到他回公寓就泡澡热奶睡觉,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打开手机一看微信贾凡还是没什么表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在聊天框里恶狠狠地敲下:“你干什么挂我电话!真男人从不挂人电话!”

夜晚了还是没有回音。

——波兰治安好吗?黄子弘凡打电话给高杨。

——我怎么知道啊。高杨那边在一个格外静的室内,背景里空白的声音是片状的,一块一块填补着电波间的缝隙。

——你们不都是欧洲吗?

——咋回事儿啊。

——贾凡不回我微信!他居然有不回人微信的时候!我疑心他是不是有什么不测啊!

高杨在那边轻笑了一下无情戳穿:“难道不会是你把人惹着火了吗?”

黄子弘凡又翻白眼翻成哈士奇,开始谷歌“波兰爆破案”,电话那头的高杨跟开了视频看得一清二楚似的:“好了你也别咒人家了,我发微信看他回不回我啊。”

两秒钟以后。“我发了,虽然他肯定不会回。”

黄子弘凡已经开始搜索社会新闻,“为什么?”

“因为波兰和我这儿一样,现在是凌晨2点,我请你清醒一点。”

黄子弘凡被噎了一下:“我忘了,我的中午一点是他晚上七点。说不定他是睡得早。”

“是这样的,其实我也睡得蛮早的,被你弄醒了而已。”

……

 

第二天早上醒来微信还是一片死水。

“喂黄子,你醒了吗,起床上课了。”

黄子弘凡懵了,大早上的给我打什么电话,高杨接着说道,“我这边中午了,但他没有回我微信,你去上课前要不要联系一下贾凡的朋友?我刚刚和卡特维兹的朋友通了电话,他们说没听说学校里有什么事情,也并没有少人……”

“他连你也不想理了?”

高杨:“?不可能,他上周还给我寄波兰饺子。”

“他怎么不给我寄!”

高杨感觉自己要疯:“有那个邮费你不能自己买吗!?”

在这鸡飞狗跳的气氛中门铃响了,黄子弘凡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套了个大T恤去开门。有个人逆光坐在行李箱上,晨光漫上来像鲜熬果酱。黄子眉头一皱关上大门对电话继续讲:“草。好像打开方式不对。门外头有个人长得好像贾凡。”

高杨:……

黄子:……

高杨:“我挂了吃午饭去了。”忙音和门铃同时响起,黄子弘凡收起手机又开了一遍大门。那个人走到了门前的阴影里,不再逆光了,确实是贾凡。

“说好了接待我,还关我门。”他穿着一件之前没见过的茶色夹克倚在门框上。

黄子弘凡把他手上的行李箱接过拖进来:“你还挂我电话呢。”

“不是啊,是我手机没有电了。”贾凡换了黄子递过来的拖鞋。“那天看到你发的在Prudential Tower的照片我就请假订机票了,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应该是你的晚上我的凌晨,我已经在候机想跟你说一声,结果没带移动电源和数据线,凉了。”

黄子弘凡给贾凡的手机充上了电,又给他拿了面包倒了果汁。“坐飞机那么久要冲个澡吗,我给你拿条新浴巾。”

贾凡看了看尚算整洁的卧室也没几件没洗的衣服:“你还蛮爱干净的……”

“因为我真的有稍微准备着待客啊。”又从衣柜里拿了还未拆封的浴巾出来,调了调水温。

贾凡在浴室里,黄子弘凡坐在外面的洗手台上晃腿:“真那么想吃吗就飞过来?我觉得加上机票价格的话性价比也不是很行……”

浴室里水流的声音猛然变得单一,明显是沐浴的人定住了:“你真忘了?”

黄子弘凡完全摸不着头脑,忘了什么?

贾凡在里面叹了口气:“你要是忘了,我过来就显得有点尴尬啊……”

黄子弘凡开始害怕了,你好,贾凡先生,请问我是酒后跟你真情告白了吗?

那倒是没有。

松了口气。那我说什么了。

你说——这个是沐浴露吗,哦那我用了——你说波士顿有个吃甜品的好地方,我肯定会喜欢,可可蛋糕扎实又清新,而且在那里能俯瞰波士顿,波士顿城区与海——你当时还唱了一段儿蓝精灵,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你说如果你去了那里就是想我了,我必须隔山隔海要归来之类。

 

黄子弘凡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这种话了,听起来自己还看过一代宗师的样子。不过他现在懂了为什么两天前贾凡在电话里说:“我当时怎么没录屏呢。”

“你怎么飞了这么久啊。”

水声停了。“我在法兰克福转机来着。”

“哇那肯定超贵。”

“是哦超贵所以我请了十天假,边际效益最大化。”贾凡推开门走出来,身上还蒸腾着雾气,黄子注意到他耳朵上空空的。他总是戴着LV的耳钉,自己总是戴Chrome Hearts,配饰气质如其人。“你耳钉呢?怎么没戴。”

贾凡往墙上一靠就开始跑火车:“因为机票超贵我出门前找了个当铺把他当了。”

黄子弘凡笑了,把右边耳朵上那只十字摘下来给贾凡戴上:“可别丢了。”

贾凡伸手捻了捻,它有什么特异功能吗?

“波士顿长期不限时饭票住票。”黄子弘凡往厨房走,试了一下橙汁的温度,把刚才拿出来的面包拆了纸袋:“比如我现在先把这面包给烤了给你做Brunch.”又指了指卧室:“然后你可以先睡个回笼觉,另外,出于公平,我去波兰找你时,请把耳钉分我一只,谢谢。”

 

 

高杨:你们俩因为谈恋爱一个请了十天假,一个当天翘课,这十分不利于两大高校的学术交流和形象树立。

这一天天鸡飞狗跳的也不利于海外line友谊之树常青。

(fin.)



*我们姑且先忘了法定饮酒年龄这回事(。)

*现实中一定要遵守哦


评论(34)

热度(703)

  1. 共9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